三秋要填坑

古剑深度中毒,乐无异深度中毒,谢乐谢都吃。希望有生之年能撸出这一对师徒摆床头_(:з」∠)_

【古二/谢乐谢】画中人(一)

保健.XL:

  理硬盘翻到去年的脑洞,因为爬去了OP,所以开了个头就坑了,想想还是该有始有终把它写完。短篇,应该不长,然而鉴于我现在匮乏的脑洞,我对能填完它没有什么自信(喂


  ***   ***


  <1>


  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年暑假,乐无异搬回了X市。


  他在X市长大,初中的时候因为乐绍成工作调动,一家人搬去外省,这次他考上X市的大学,傅清姣把几年没住的老家的房子收拾出来,里里外外安排好了还是不大放心他一个人住。


  “我都这么大了,在自己家里有啥不放心的,再说我平时也住校。”乐无异把胸脯拍得响。


  打扫一新的客厅里新换的白色窗帘被风吹得轻轻飘动,窗外,夏末的阳光照着院里的花架,葱葱茏茏,闪耀着一片绿意。


  老家的房子是个二层小别墅,自带小院,楼上还有个阁楼,乐无异小时候最喜欢待那里,视线好,又安静,特别适合搞他那些发明创造,他常一待就是半天,散一地工具零件,傅清姣见了又好气又好笑的说给你打张床睡这里算了。


  乐无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,螺丝刀、起子各种工具上手特别快,用起来那叫一个熟,无师自通,仿佛生与俱来。


  


  等正式开学,乐无异没什么不适应,他脾气一向大大咧咧,人又宅,日子好打发得很。


  逢到周末,才开学没什么作业,他也没在宿舍待着,回来洗个澡,收拾一番。傅清姣和乐绍成的工作都在外省,周六周日不一定有空过来,他一个人住一栋别墅,自言自语时都感觉有回音,好在他一向耐得住,又是从小住到大的自己家,不然还真怪冷清的。


  看了一上午电脑上的图纸,乐无异捣鼓电路板,一头扎进去就忘了时间,直到肚子不甘寂寞的叫了两声,他放下电焊笔,拿下护目镜伸了伸腰,起身去厨房做了些吃的。


  外面天气很好,窗台下的几盆盆栽生机勃勃的舒展着鲜嫩枝叶,乐无异吃饱了,本着“我有一口吃的怎么也不能饿着你啊”的闲情,很讲义气的拿了皮管去院子里浇水,浇着浇着就开始琢磨要不要装个自动定时喷水喷头,琢磨得太入神,一个没注意水漫金山祸害了方圆内几个花盆。


  乐无异关上水阀,自我安慰的想就守恒定律来说多晒晒也一样,心虚的把水管放了回去。


  请的家政公司很尽职,阁楼里也被打扫过,阁楼里的东西搬家时带走了一部分,现在还堆着些柜子和不用的工具架子,乐无异颇有兴致的从一堆旧物里扒拉出小时候的玩具,看着直乐。他记得以前家里还有个大柜子,是那种老式的箱式木柜,带着铜锁,古色古香,对他有种奇异的吸引力,他特别好奇里面有什么,还琢磨过那锁该怎么开。


  就在他手痒痒的跃跃欲试时,傅清姣有次打开来,他凑过去看见里面放了些茶具,文房摆件等等,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。


  就像心心念念了很久的谜题突然揭晓,城堡里镶满宝石的盒子,打开后没有机关烟雾,没有跳起来吓人的青蛙,让他心中有种奇怪的失落。


  搬家的时候没把箱子带走,它依然安静的待在角落里,乐无异想起以前莫名其妙的执着觉得有些好笑,他坐在地上,端详了一番箱子上的锁,拿工具捣鼓了两下,咔嚓一声解开了。


  “嘿嘿,我就说肯定能搞定。”他有些得意的说。顺便看了眼里面,箱子里没什么东西,叫他一下子就看到混在几样摆件中间的一个木匣子。


  乐无异把它拿出来,拿在手里好奇的看了看:“这是什么?”


  匣子大概一尺多长,像礼品盒,样子却有些怪,被从没见过的转盘锁锁着,扣盘一个扣一个,共有五个,乐无异啧啧称奇,锁的制式从古到今不知道有多少,他不敢说自己见过多少,却也从未见过这种。


  他一下子被勾起了兴趣,琢磨了一会儿,这锁应该是需要各自调整到合适的角度才能开,他试着转了转,不知道调到哪个角度,锁盘一下就开了,乐无异来不及惊讶,目光落到匣子里,匣子里是个看起来像字画的卷轴,纸张微微泛黄,浸润弥久岁月的痕迹。


  乐无异把它打开。


  那是一幅画,没有背景,没有题词,仅仅画着一个人。


  经历漫长时光的旧笔触勾勒出那人成熟俊雅的容貌,他侧首看向远方,面上带着淡淡笑意,姿态闲雅,宽大的衣袍轻摆,说不出的洒脱生动,仿佛下一刻就会转过身来,又仿佛会随时乘风离去。


  乐无异愣在那里,目光无法从画上离开。


  他愣了很长时间,心里一瞬间好像涌出很多东西,却又像是被风吹过的沙地,空空荡荡。


  回过神,他有些奇怪,书画字迹从小耳濡目染他看得不少,不过他对这些一向没什么兴趣,不知道为什么会看一幅画看到发呆。


  午后的阳光透过斜窗落进来,他在阳光里看着画中人,看着看着,又不由定定出神。


  这画没有落款,不知道年限,乐无异没把它放回匣子,想到要把它卷起来都觉得舍不得,他拿下去挂在自己屋里,抬头时不时就能看见,结果一下午莫名其妙老是忍不住抬头去看画。


  晚上他做了个梦。


  梦里一片泽国,水波漾着细碎的波光,倒映岸边树影,他与一人在树下相谈甚欢,春日暖和,那人半身笼罩在日光里,看不清容貌,而他满心快乐喜悦,对面前之人充满亲近熟稔。一会儿又换了个场景,仿佛是和那人在旅行,身边青山婀娜,田野青翠,朗朗晴空悠远辽阔,风吹云聚散。


  


  乐无异被尿意憋醒过来,脑子里仍有些恍惚,像半个魂还在梦里。他伸手开灯,迷迷糊糊的起床先去了趟厕所,解决完生理问题,人也清醒了。


  去楼下厨房倒了杯水,乐无异觉得刚才的梦挺美的,虽然不太记得梦到些什么,不过梦里开心得不行,像吃了五斤糖。


  端着水杯回房间,因为一下午养成的习惯,他下意识向挂在电脑桌上方的画看了一眼,却忍不住呆了一呆,他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,画好像飘了一下。


  他没反应过来,想哪儿来的风?就见那画忽悠悠的摆动,从画上缓缓腾起一团烟雾。


  乐无异目瞪口呆,拿着的杯子里的水哗哗全浇在拖鞋上。


  在他面前的那团烟雾越来越大,渐渐凝聚成一人高的影子,身影由朦胧变得清晰,白色的衣袖在空气中划出柔软的弧度,束起的长发微微荡起垂顺的落在身后,眼睛紧闭着,额头饱满光洁,鼻梁和嘴唇有着好看的弧度。


  下一刻,他的眼睑轻轻动了动,慢慢张开来。


  乐无异眼珠子差点脱框,他猛地倒吸一口气,后背撞在墙上感觉自己腿有点软。


  “喵,喵喵,喵了个咪!这是啥?!这世上真有鬼?!我看见的这是啥?!不对我一定是还在做梦!对没错!我一定是还在做梦啊哈哈哈!”乐·坚定的·唯物主义·无异抖着杯子干笑说。


  像是听见他喵喵喵的叫唤,那半透明的人影转头向他望来,乐无异分神想还好不是背后看一大辫子转身一看还是条大辫子,听见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:“你是...”


  


  谢衣不记得发生了什么,他像在黑暗中浮沉,意识零散破碎,茫茫然间见前面有一点朦胧微光,他下意识向那处迈去,下一刻便置身在陌生的房间中。


  听见门口的响动,他转过身看去,年轻人短发短袖,头发乱翘,眼睛瞪的老大,被台灯的光线染上一层金色微光,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,下意识开口:“你是...”脑中却一片空白,“谁?”


  他低头看自己,宽袍大袖,腰系革带,这打扮十分陌生,他有些茫然的想,我又是谁?


  乐无异的心被这大喘气高高吊起来,又猛不丁的戳漏气,啪唧一下掉下来,顿时手也不抖了,腿也站直了,试探的招呼,“那个,你好?”


  谢衣抬头看他。


  乐无异小心翼翼的问:“这位,大仙,您大晚上莅临在下房间,是有什么未了心愿吗?”


  谢衣失笑:“我不是仙。”


  他态度温和,虽然身形有些透明,说话却很清楚,看起来可以沟通,乐无异不知不觉放松了些。


  “深夜叨扰,实在抱歉。说来无奈,我也不知我为何会来到此处。”谢衣环视这房间,靠椅上随意的扔着衣服,桌上有台电脑,旁边一摞书,笔记,还有工具箱,说不上乱,却也没怎么收拾,床上的被子横七歪八,一个角已经掉在地上。


  乐无异视线跟着移过去,心里尴尬,讪讪的放下空杯子,上前收拾了一下桌子,把床上的被子拉起来,“我平时挺爱干净的。”他小声嘀咕,不知道说给谁听。


  “抱歉,是我冒昧。”谢衣歉意的点头,“我不知到底发生何事,”他看着自己的手,“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。”


  乐无异愣了愣:“你失忆了?”


  “失忆?”谢衣想了想,脑中似被迷雾笼罩,对任何事都全无印象,点了点头说:“大概是吧。”


  “这个,也不奇怪,十个...那什么有八个都会失忆,电视上都这么演。”乐无异把“鬼”字含糊过去,看看他,又抬头看墙上那幅画,心里满是惊叹,原来画真会成精!既然画能成精,那他那些工具会不会几百年后也变个人出来?要是图纸都能变成实物在就太好了!不过不对啊,这成精的原理是啥?


  谢衣抬头看到那副卷轴,卷轴上一片空白,墨迹全无,就仿佛是一张白纸,他看了一会儿,问:“这幅画是否和我有关?”


  “啊?你就是从里面来的啊。”乐无异说,“你不记得是谁把你画上去的吗?”


  谢衣摇了摇头,“并无印象。”


  他隐约记得自己是个人,并不是什么虚构的画中人物,不过现在这样子也算不上“人”就是了。


  他一时也没有头绪,转头对上乐无异的目光,他心底忽然又生出莫名的熟悉之感。


  乐无异来不及去捡被震碎的唯物主义世界观,按捺不住的说:“我能摸摸你吗?”


  谢衣微微一愣,忍不住笑了,点头说:“请便。”


  乐无异有些紧张的伸出手,碰到他的手背,往上还有肩膀和衣袖,像是摸到一团凝滞的空气,微凉轻柔,像一阵似有若无的风。


  谢衣低头看着他的手穿过自己的身体,对这诡异的情景倒很平静,毫无意外。


  乐无异收回手,指尖仿佛还残留那种空落落的触感,他下意识捏了捏手指,脑中瞬间跑过十万个为什么。


  “你不怕我?”谢衣问他。


  乐无异正从光的成像,跳跃到声像构成和磁场反应,闻言随口说:“您要是从电视机里出来,我肯定得跑!”


  谢衣没听懂:“什么?”


  “呃,”乐无异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又老又冷的梗,换了个说法,“我是说,你看起来不像有恶意的样子。”


   谢衣被他的心宽弄得哑然,又有些好笑。


  乐无异觉得这位画中仙挺爱笑的,一点都不具有诡异事件主角的阴沉,他主动道:“你是要回画里,还是有什么打算?”


  谢衣试着碰了碰画,画并无反应,和其他东西一样,他似乎碰不到实物。乐无异跟着发愁,要是大活人吧,还能报个警联系亲朋好友啥的,现在该咋办好。


  “若是可以,我是否可以叨扰一段时间?”谢衣暂时想不出该往哪里去,又该做些什么,不过想来任何事总不会是平白无故,总有前因,也必定会有其结果。


  “可以啊,反正我家很大,再说你本来就是从画里出来的,画一直放我家楼上,回头我去问问画的来历,也许能知道些什么。”乐无异说。


  他说的毫无芥蒂,爽快得像是朋友来借宿,虽然并不意外他这个态度,谢衣却还是笑了起来,“多谢。”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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